任苒一个没站稳身子就往前倒,凌呈羡忙掐住她的腰,“你要投怀送抱就直说。”
任苒好不容易站稳,手心快要握不住那个雪球了,她看到凌呈羡的厚外套里面穿着衬衣,她拉扯把他的领子,将雪球塞到他衣服里去。
凌呈羡嘶了声,冷得低下身去,任苒捧起一把雪还想往他衣服里塞。
“任苒,你真够狠的啊。”
“我要是你,我现在就打包回去。”
凌呈羡抖落两下衬衣,胸前的肌肤还残留着冰冰凉的触感,“你去问问厉先生,他让我过来的时候有没有说你在这,你以为我这么闲,你到哪我都要跟着吗?”
任苒转身继续去堆她的雪人,都快成形了,就差个脑袋。
凌呈羡非要过去帮忙,任苒想拦住他,“我自己的东西,不要你插手。”
他走得急了些,脚底下不知道被什么给绊了下,凌呈羡趔趄好几步收不住脚,竟一脚将她堆的雪人身子给踢散了。
“啊!”任苒在原地跺脚,凌呈羡看她的样子挺像个小企鹅。
她扑过去想找他算账,他往旁边躲了下,“不就是一个雪人吗?陪你就是了。”
任苒没收住脚,这毕竟跟平路不一样,她摔下去时整张脸蒙在雪里,倒没有被摔痛,只是脸上冻得被刀割似的。
凌呈羡忙蹲下身去拉她一把,“没事吧?”
任苒穿得像是熊一样臃肿,她双手撑了下想爬起来,凌呈羡往她腰上抱了把,任苒手肘朝他撞去,将他压在了旁边的雪地上。
由于穿得多,倒是没感觉到有多冷,任苒又抓了把雪往他脸上按。
她着急想爬起身,凌呈羡见状拉住她背后的衣物将她拽到地上,他抬起腿压在任苒的身上。
她戴着帽子,呼出去的热气在眼前就能结冰,任苒微微喘着气,凌呈羡看向了身边躺着的人。
“任苒,有件事我想问你。”
任苒似乎没听见,凌呈羡却是自顾往下说,“霍御铭的事你知道了以后,有去问过他吗?”
“没有。”
“为什么?”
任苒不懂有什么好问的,通常能质问出声的,就说明还是想在一起的。“跟我没多大关系了。”
“你就这么能藏事吗?”要是换了凌呈羡,他一刻都等不了,非问个清楚不可。
“要你管。”任苒闭起眼,躺在这舒服的要命,她都不想起来了。
凌呈羡喉间轻滚动下,看着她的侧脸出神,“在你心里,有没有什么事瞒着我过?或者就跟那件事一样,你明明心里都清楚,却从来没有问过我?”
有风拂过,犹如一把尖锐无比的刀子,刀尖划过任苒的脸、任苒的身体和心脏,她睁开眼帘,看向了身边的男人。
她嘴角轻展开,脸上的每个表情都是明媚好看的,可凌呈羡却分明在她眼里看到了一抹化不开的哀伤。
“你猜啊。”
“真藏过事?”
任苒愈渐笑开,那样子就像是逗弄成功了一个小傻子似的,她喉间溢出笑,笑得胸腔都在发痛,“我瞒你什么呢?凌呈羡,有些事究竟是你放不下,还是我放不下啊?”
她抬下手,唇瓣蠕动下,“笑得我眼泪都快出来了。”
凌呈羡一把握住了任苒的手,“有这么好笑吗?”
“不过我跟你说,当年你真的抢了我一样东西,几乎要了我的命呢。”她半开玩笑似的同他说,任苒眼里没有放过凌呈羡的每个表情,“你说你啊,怎么下得去手呢?”
好歹她曾经也是他的枕边人,就算他得了夏舒雯,难道就一点点不念着她吗?
凌呈羡最是清楚她嘴里的那样东西是什么,“你想说霍御铭的死吗?他现在不是活得好好的吗?”
任苒闻言,笑得越发厉害,她盯着天空的眼睛越来越模糊,她赶紧抬起手臂擦了几下,“笑死我了。”
原来他心里是这么想的。
如果她今晚真的和他说了,凌呈羡一定会说,任苒,你看你现在不是活得好好的吗?
只要现在活着就好了,不是吗?
“你笑什么?”凌呈羡完全不会往别的方面想。
任苒忽然坐起身,后背沾着雪花,她拉着凌呈羡的衣领,用了下力,男人以为她想让他站起身,却没想到她更用力地将他按进了雪地里。
凌呈羡耳朵里都钻进了雪花,听不到远处的声音,却能听到任苒的喘息声。
她想将他丢在这,身子还未站起来,又被凌呈羡拉住了上衣的衣角,任苒甩了把没能甩开,跌坐了回去。
凌呈羡就势抱住她,将她压在地上,他的脸离她很近,喷灼出来的热气交融在一起。
“干什么,放开我。”
“喜欢这里吗?”
任苒睁眼盯着上空,凌呈羡有些迫不及待地说,“你要是喜欢,我们就不要回去了,在这定居下来。”
任苒轻嗤出声,“你背着夏匀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