当当的一碗馄饨,“这不挺好吃的吗,干嘛不吃?”
“我在家吃过了。”阗资被她说得不好意思,用手掩了掩。
“你吃了什么,我看厨房没烧东西。”胡笳说。
阗资:“……吃了牛奶。”
胡笳翻了个白眼,往他碗里放了点醋和辣椒,又对他抬抬下巴。
阗资尝了一口,被辣椒呛到,咳了几声,点头说:“好吃。”
“哦,那你吃完。”胡笳笑笑。
“……”
吃完馄饨,阗资打车送胡笳回去。
到门口,胡笳下车,朝阗资看了一眼,他表情平和。
现在是白天,他没有跟着送她上楼,胡笳自己走进老商品房里。
打开门,家里一团糟。
七八件衣服软塌塌耷拉在茶几上,几件老式的旗袍则被塞进垃圾桶里不要了。
大大小小的抽屉都被翻了个遍,拉出来就没再推回去,大剌剌躺在那里,大约是找得急,嫌里面那些零碎东西碍事,掏出来就丢在架子上积着,几个相框连带着滑落下去,在木质地板上砸出一个小坑,碎了一地晶莹。
她们过去的合影躺在地上。
胡笳一下子头皮发麻。
她冲进李慧君卧室,果然人不在里面,床上倒是堆了好几身试过的衣服。
胡笳深呼吸,扭头回了自己房间,还好,她上锁的柜子没被撬开,她打开柜子,里面外婆那些真金白银的东西都还在。胡笳瘫在地上,这才几分钟,她就已经心跳过速,出了一身的冷汗。
胡笳拨通李慧君的电话。
电话嘟了好几声都没被接通,胡笳手心一片湿冷。八成是去赌了。
连打了几个电话没人接,胡笳坐在地上抽了小半包烟,再起来已经变了眼神。
跟李慧君走得最近的一个牌友,她认识。
对方姓王,都叫她王阿云,胡笳知道她在对面商场里开了家美妆店。
李慧君最先开始赌博,就是这个王阿云和她姘头带着的,他们这帮狐朋狗友都有些问题,知道李慧君手里还有些钱,常坑她请他们吃饭唱歌。李慧君偏偏把他们当朋友,一有什么事儿都跟他们说。年初的时候,没写欠条,借了别人两万。
现在那个人都跑缅甸去了。
对付这种人不能要面子,胡笳以前好声好气跟他们讲,反倒被啐一口。
她到楼下打印店,花几分钟快速搞了张大横幅出来,当下就去商场找王阿云。
还好,对方在店里。
两个人眼神对视,王阿云躲闪看她。
胡笳站在店门口,把横幅拉出来。
只见横幅上写了狗血的一排字:王八蛋王阿云,骗我母亲血汗钱!
胡笳要开始表演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