从她仰着稚嫩的小脸,一身青涩的拜师入学, 到她逐渐适应修仙生活,出落成亭亭玉立的少女, 这期间每个阶段都有天昀子的参与。
宁枝不得不承认, 天昀子对云破月真的很好, 作为师尊的他日日悉心教导, 不仅教会她音修术法,更是教她如何为人处世。
虽然,可能这两样教的都不咋地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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微风轻拂, 两只麻雀并排立在枝头,看着长廊下的场景。
手持琵琶的少女模样温婉清丽, 斜靠在廊沿上, 半遮面的美人与琵琶这种婉约的乐器相互映衬,还未奏乐就已经让人忍不住脑中响起阵阵灵音。
廊下零零落落坐着几个或抚琴或吹笛的清俊小少年, 几人构成一副美丽的画卷,几人分工明确井然有序,随后音笙跃然,逐渐撩动人心。
他们在完成天昀子布置的作业, 乐谱练习。
曲调悠然安闲,一切静好, 直到轮到少女琵琶和弦,她素手轻轻拨弦,抬手弹出了几个音节。
少年们淡然的表情瞬间龟裂。
“额咳咳咳……”
弹琴的险些把自个儿的宝贝琴弦扯断, 吹笛的差点一口气没上来, 翻白眼背过去。
别看少女只弹出了轻飘飘的几个音节, 却如同魔音贯耳,刹那便将所有人的乐曲冲散,进入到另一种全新的境界中。
少女却浑然不觉有异常,自顾自的继续演奏,甚至越弹越起兴,阵阵魔音绕梁盘旋,惊的方圆几里的鸟兽四散逃窜。
若只是寻常的跑调也就罢了,不过就是难听了些。
可她不仅一下没弹到调上完美避开乐谱,弹出的声波还附带了魔法伤害,直接穿透进耳,震的人脑浆都晃动起来了。
少年们还年轻,没经历过社会的毒打,此刻近距离承受了这份难以言说的魔法攻击,各个捂着耳朵痛哭流涕跪地求她看在同门的份上放过他们。
求求啦,饶他们一条狗命叭!
少女却完全没听到,合着双眼,沉浸在艺术创作中,无法自拔。
枝头的宁啾啾拿翅膀捂着遭受了巨大冲击的耳朵,圆溜溜的小眼睛不可置信看向身边的另一只麻雀。
云啾啾僵硬片刻,缓慢抬起翅膀,遮住了她的视线。
……谁年轻时候还没有点黑历史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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少女自此一曲成名。
据说当天外出的师兄们赶回来时,发现自己的师弟们口吐白沫哆哆嗦嗦躺在地上,险些以为是隔壁玄凌宗的过来干架,差点就抄家伙找上门了。
总之,此后同门师兄弟虽然平时对少女还是友爱互助,但一收到她的同奏练习邀请,各个跑的比兔子还快。
少女因此郁郁寡欢了很长一段时间。
宁啾啾觉得此事倒也不能怪那些师兄弟,毕竟人家也是为了自己的小命着想。
听一曲少说折寿三年,这谁顶得住。
在又一次被师兄们委婉拒绝后,少女沮丧的抱着琵琶往回走,低着头小声念叨,“真的有那么难听吗?”
脑袋忽的撞到人身上,云破月捂着头往后退开一步,看清那道白色身影,连忙道歉,“抱歉,师父。”
天昀子关切看她,“怎的了,有心事?”
云破月老老实实把自己苦恼的事情说了一遍,“师父,你说像我这种五音不全的,是不是不能当音修?”
白衣青年沉吟片刻,没有回答这个问题,而是拍了拍她的头,道:“先回来吃饭吧,我今日做了你喜欢的香酥黄鱼。”
少女一听,眼睛顿时亮起来,瞬间将所有不愉快抛之脑后,一路小跑进了院中,熟稔的坐在石桌旁朵颐起来。
天昀子带她回来时她还只是凡人,需要吃五谷杂粮维持生活。
而他的门派很小,弟子不过也就十几人,而且弟子们都早已筑基根本无需吃饭,也不像玄凌宗那样有专供弟子吃饭的凌味峰食堂。
门派又离凡间甚远,不便采买饭食,于是天昀子就只能自己动手给这名捡来的小弟子做饭。
渐渐的天昀子就养成了习惯,直到现在云破月早已筑基成功,还是会做好一桌饭菜等她修炼回来吃。
“师父的手艺越来越好了!”云破月吃完饭,打了个嗝,忍不住对着石桌对面的青年夸赞。
天昀子神色温润,“那你还记得我初次下厨时候的样子吗?”
云破月当然没忘,她笑眯眯道:“记得呀,当时师父炸个小肉丸差点把灶房都点炸了,吓了我一跳。”
她回忆着,手指比比划划着说,“最后炸出来一盘黑乎乎的小丸子,又焦又涩,师父一口下去咬了半口灰,最后呛的直喝水。”
白衣青年笑笑,“平日里背乐谱几日背不下一篇,记起这种事来却是清楚,倒是用不着我监督了。”
云破月摸脑袋嘿嘿一笑。
“所以你看,就连当初险些炸掉灶房的我,如今都能做出这样一桌像样的饭菜来