样儿,便是街上的贩夫走卒进了家也是大爷,什么都让婆娘伺候,读书人更是矜傲 ,便是她父亲这样顾家又疼子女的,在家也是甩手掌柜,更不消说梁惊鸿这样的人,家里外面都是众星捧月的公子爷,谁能想到会弯腰给自己穿鞋。
太过惊诧不免有些晃神,这一晃神的功夫,梁惊鸿已弯下腰去,把自己的脚抓在手中揉了几下,明显是轻薄之举,皎娘臊的小脸通红,心里恨的不行,就知这厮没按好心,正要推开他,梁惊鸿却已套上绣鞋站了起来,往对面窗下炕上落座笑微微的看着皎娘道:“不是下榻来说话儿吗,怎的不动劲儿了,莫不是这么一会儿功夫,又觉困倦了?”
皎娘如今已知这男人有多厚脸皮,他是不管什么礼法规矩的,若皎娘不说话,他真会又脱鞋上榻,皎娘可不想与他在榻上待着,他嘴上说不做什么,皎娘可不信,却也知他若真想做什么,不在榻上也一样做,但皎娘就是觉得在榻上太危险,仿佛时时刻刻他都会扑过来一般。
想到此,便站起来想去窗下坐,谁知站起来还不觉得如何,等她一迈脚,便忽的疼上来,腿一软一个踉跄往前栽去。
难得这般安生
皎娘以为自己这一跤免不得要摔个实在, 吓的惊呼一声,下意识闭上了眼,不想却落进一人怀中, 睁开眼正对上梁惊鸿有些促狭的目光:“皎娘若想让惊鸿抱着, 只管开口,惊鸿无有不从,这般却不安稳, 万一惊鸿反应的慢些,未接住,皎娘这一跤摔下去可不得了,便不会伤筋动骨, 这样好看的小脸若摔的鼻青脸肿,惊鸿却要心疼了。”说着伸手在她脸上摸了一把,语气暧昧, 行为轻薄。
皎娘也顾不得疼了, 忙从他怀中挣出来, 强忍着走到窗下坐了, 梁惊鸿倒也不恼, 只是笑眯眯的瞧着她,移步过去,看得出来,便她忍着, 走路姿势也明显有些别扭 , 不过比起昨儿应是好多了,昨儿她可是躺着都不能动的, 这都能走了, 想来过不了几日, 便可恢复过来,只她好了,自己也就熬出来了,再不用憋着当和尚了。
想到那销魂蚀骨之处,不由心中一荡,恨不能立时就把人揽在怀里恣意放纵一番才好,却知,今儿只能想,再馋也吃不到嘴。
心里冒火,见小丫头捧了茶进来,等不及奉过来,几步过去拿起碗便灌了半碗下去,放下碗却皱眉道:“什么茶?怎么这个味儿?”
那小丫头吓得脸都白了,磕磕巴巴的道:“这,这不是茶,是参汤,韩妈妈交代下的,大娘子气虚体弱,夜里常睡不安稳,不宜饮茶,便用洋参熬汤代茶,怕旁人不知,便交给了奴婢专管此事,没,没……”说着垂下头,不敢往下说了。
梁惊鸿自是知道她要说什么,韩妈妈本是叶家的,后跟随母亲嫁到梁府,虽不是正经大夫,却精通药理,尤善熬煮药膳,故此自己才把她接来搁在皎娘身边,也好底细调养身子。
皎娘是天生的不足之症,胎里带的毛病最难医,唯有日积月累慢慢调养,虽虚又不受补,平日的茶饭饮食便要格外底细,人参虽补却属火燥,皎娘的身子万万用不得,倒是这洋参滋阴润燥,生津止渴,用来代茶饮用最妥帖,又不知皎娘何时醒来,便交代这小丫头专管盯着,只皎娘这儿醒了就端参汤进来。
哪想梁惊鸿这般着急,不等小丫头说明白,自己便过来灌了半碗,闹出这么个乌龙来,哪里还能怪责小丫头,挥挥手道:“再去端一碗新的过来。”
那小丫头一听未责罚,如逢大赦,忙着行礼退了下去,不大会儿便重端了一碗进来,放在窗下 那张黄花梨的炕几上。
皎娘并未瞧出这里的官司,虽韩妈妈来了之后,换的新茶跟过往不同,皎娘也未觉出不对来,她出身小门小户,虽父亲是学里的先生,有吃茶的习惯,却也是寻常茶铺子里那些,自己身子又不好,三天五晌的吃药,怕与药性相悖,从不吃茶,后来嫁给潘复,虽潘复上无父母,下无兄妹的,到底跟潘府沾了亲戚,便免不得要去应酬一二,方才偶尔吃茶,却也不懂什么茶跟什么茶这些门道。
韩妈妈让人换的新茶,虽跟过去自己吃的都不一样,皎娘也未觉奇怪,故此,更不明白梁惊鸿不过喝了半碗茶,刚那小丫头怎么就怕的脸都白了。
这会儿小丫头重新端了茶过来,皎娘不免底细瞧了瞧那茶碗,并未瞧出什么来。
梁惊鸿见她盯着那茶碗瞧,不免好笑道:“你瞧什么呢,莫不是疑心我下了药在茶里吧。”
梁惊鸿不过随口一说,不想皎娘却咬着唇看着自己,虽未说话,可那神情分明是真有疑心。
梁惊鸿顿时有些哭笑不得:“皎娘这么瞧着我做甚,我梁惊鸿再不济也不会用如此下三滥的手段吧,更何况皎娘如今已是我的人了,又何必下药。”
皎娘别开头去,心里却对他的话很是不屑,比下药更下三滥的手段,他也不是没使过,却怎好意思说的如此义正言辞。
只看她那别开小脸上的神情,梁惊鸿便知她心里想的什么,虽有些不爽,可想到自己前头使的手段的确不大光彩,也正因前头这段,