这院子, 真有生活气息呀!”
菜地尽头是高高的院墙, 菜地右侧立着一栋青砖黛瓦的平房, 中间一扇门,两侧几扇窗。门窗的材质和造型依旧采用了新中式的雕花窗棂和透明玻璃样式。
“那是什么地方?”司徒朝暮又朝着那栋她没去过的房子努了努下巴。
毛三回答:“哦,那是师父的工作室。”又详细地介绍说,“还有他的收藏室和接待客人的茶室都在那边。”
工作室和茶室司徒朝暮并不好奇,她只好奇收藏室:“你师父现在还搞收藏呀?”
毛三:“收藏古兵器嘛,尤其是古刀。”
也是。
他毕竟就是干这行的,搞搞收藏也情有可原。
毛三又说:“还有他平时自己锻造出来的比较满意的刀也会摆在展示架上,方便客人来的时候参观挑选,而且每个顾客对刀的要求是不同的,有些喜欢长刀,有些喜欢短刀,还有那种专业的练家子,有些喜欢使重心靠前的刀,有些喜欢重心靠后的,师父就把这些基础规格的刀全部锻出来了,放在展示架上,让他们来了之后可以自己上手试,有了基本手感之后就能更精确地说明自己想要哪种刀了。”
啧,真专业呀……司徒朝暮不明觉厉:“看来来找你师父锻刀的顾客还真有不少呢。”
毛三实话实说:“现在虽然是的,但是初期的时候特别困难,几个月都卖不出一把刀,师父只能一边读大学一边去做兼职才能维持我们俩的生计,后期完全是靠着老顾客的口碑堆积起来的,然后就有越来愈多的刀具爱好者慕名而来找我师父订刀买刀了。”
总结来说,他这八年来是一直在走上坡路的,但司徒朝暮还是心疼地叹了口气……向阳而生的前提一定坚韧不拔,但坚韧不拔的背后却始终伴随着穷困潦倒和颠沛流离。
顾晚风完全是凭借着一股毅力坚持下来的。
所以,他现在所拥有的一切,都是他应得的。
“既然你师父之前在钱塘发展的那么好,怎么会突然搬来东辅呀?”
司徒朝暮设身处地想了一下,如果换做是自己的话,她可能这辈子都不想再让自己的人生有什么太大的变动了,更没有那份勇气再去到一个陌生的地方重新开始。
所以,她有些不太理解顾晚风迁居的行为。
然而,毛三的回答却是:“我师父说了,他攒够钱了,要回东辅娶老婆。”
娶老婆?
娶谁呀?
不远千里地过来娶谁呀?
切切切切切~
“哦,原来是这样啊。”司徒朝暮拼尽全力才得以控制住自己跃跃欲试往上翘的唇角,内心微微有些小雀跃,却表现的跟没事儿人似的,淡定自若地继续往下问,“可是突然搬来东辅,会不会影响他的生意呀?”
毛三也不太清楚这点,一边挠着灰扑扑的头发一边说:“应该不会吧?之前在钱塘的时候我们的顾客也不都是钱塘本地的,五湖四海哪哪都有,要求还千奇百怪的,除了我师父这个级别的锻刀师,很少有人能满足他们的标准,所以不管我师父搬到哪里,他们都会跟过来的。”
司徒朝暮不禁感叹:“那你师父还怪厉害的。”
“那是肯定的呀,我师父可是正儿八经的古法锻刀术传承人,打小就开始接触那种,锻造修复和鉴定样样精通,而且他上大学的时候学得专业也是和金属材料有关的,还通过现代化的知识改良了落后的技法,有好些考古科研所的专家都要来请我师父指教呢。”说话时,毛三的神情和语气中皆充斥着骄傲和自豪,下巴都不由自主地抬高了,“而且顾家刀很牛的,不光是锻刀法牛,刀法也很牛,虽然它之前一直没有出山,但是江湖上一直流传着顾家刀的传说,所以顾家刀出山之后,经常会有各路的英雄豪杰来找我师父讨教。”
“讨教?”司徒朝暮不太懂这些隐藏在大都市之下的江湖中的说法和规矩,“什么意思?”
毛三:“就是来找我师父切磋切磋呗,有些时候是切磋兵器,切磋锻造技法,有些时候是切磋武术,具体切磋什么就看来的是什么人了,不过正儿八经的练家子都会带着自己擅长的兵器来,止戈为武嘛。”
“妈呀!”司徒朝暮听得一愣一愣的,“你们这圈子,真精彩呀!”
“就是小众圈子嘛,而且这个圈子里面的大部分人都不会只靠着武术和手艺谋生的,就比如我师父,锻刀的同时还会兼职去剧组当武指,还有我们认识的一个锻枪的师傅,主业是个开大车的老司机,副业才是锻枪,但是枪锻的特别好,枪法也好,暗藏玄机又密不透风,我师父挥着五尺长刀才勉强和他打个平手,要是换了那种三尺七的中长刀,我师父肯定打不过他。”
还有顾晚风打不过的人呢?