,到现在还是全村最豪华的一栋——所以他妈原来一直没上班,后来他爸找小三了,俩人就离婚了,他妈这人也特别倔,就想争口气,连离婚官司都没打,一分钱都没多拿,用分到的那点钱买全了吕四和他外婆的所有保险之后,她直接出去打工了,先从在路边开水果摊子干起的,然后开水果店,现在又搞起了水果批发,厂子发展越来越好,特别厉害的一个阿姨,就是平时太忙了,起早贪黑的,根本没时间管吕四,然后吕四外婆年纪也不少了,根本管不住他,所以吕四就发展成了一村之霸,直到遇见我师父。”
就像是年少时的顾晚风,在最迷茫困顿的时期遇到了他师父一样。
赵老救赎了他,他长大后,又充当了赵老的角色,救赎了吕四。
从被救赎者到救赎者之间的转变,是长达近二十年的坚持与历练。
也是一场生生不息的薪火相传。
司徒朝暮满心都是感慨,情不自禁地询问道:“吕四现在怎么样了?内心有没有平和一些?”
毛三认真地思考了一下,回答:“我觉得是有的,反正我认识刚他的时候一点儿都看不出来他原来是个村霸,人还挺好的。有一次我们俩一起出门,遇到了村长,村长还夸吕四了呢,说他现在越来越有学生样了,吕四都被他夸的不好意思了。”
司徒朝暮欣然一笑:“这样就很好。”
“是啊,其实他堕落的并不深,师父及时拉了他一把,他从黑暗里拉出来了。”紧接着,毛三又说了句,“其实我的人生也是被师父改变了。当初我外婆死了之后,我就成孤儿了,真的害怕极了,特别无助,每天晚上都躲在家里面抱着腿哭,而且那个时候顾阿姨已经不在了,所以我就以为师父再也不会回来了,谁知道他竟然又回来了,还把我也带走了,从那之后我就再也没挨过饿。”
司徒朝暮的眼眶再度一酸,猛然咬紧了牙关,与此同时,她感觉自己今天也真是不争气,动不动就想哭。
一句简简单单的“从那之后我就再也没挨过饿”也能让她满心酸楚。
至今为止,她还清楚地记得,在他们第一次去碧屿村那年,毛三就已经处于半流浪状态了,身体瘦弱的像是一只发育不良的小猴子,后来在村口分别时,毛三几乎哭成了泪人,原因无他,只是害怕,怕外婆死后自己会饿死,会无家可归,会再也见不到他的好朋友了。
那年的他也才七八岁而已,还在喊顾晚风小风哥哥。
多年过去,七八岁的可怜小孩变成了帅气俊朗的灿灿少年,小风哥哥则变成了他敬爱的师父。
在这期间改变的事情还有很多很多。
唯一不变的,是顾晚风这个人。
他明明也是身陷泥潭中的苦命人,却坚韧不拔地开出了最绚烂最洁白的花,无论是十八岁,还是二十六岁,都愿意不遗余力地去救赎他人。
他一直都是那个外冷内热、温柔又强大的小风哥哥。
司徒朝暮深深吸了一口气之后,心疼地问了声:“你师父这么多年,都是一个人走过来的么?”
其实她也没有别的意思,只是想知道这八年间有没有人出手帮过他?如果有的话,她会欣慰不少。
但毕竟毛三年纪小,只能理解表面意思:“怎么可能呢?”像是谁污蔑了他师父一样,毛三急切又斩钉截铁地做出严肃澄清,“我师父从来不近女色,到现在还是童男子呢!”
哈?
我可不是这个意思啊!
但你既然提到这儿了,咱们也不是不能好好聊聊这个话题。
◎好倔强的师娘。◎
司徒朝暮轻轻地咳了一声, 然后故作漫不经心地问了句:“他真的没找过女朋友呀?”
毛三重重点头,信誓旦旦:“那当然了,我师父很洁身自好的!”
“哦。”司徒朝暮的心情突然有点儿好了,看着窗外的太阳都觉得没那么刺眼了。
阳光金灿灿, 毫不吝啬地投进了客厅里。
哪哪都亮堂堂的, 有种豁然开朗的轻松感。
但是她现在已经和毛三站着在客厅里面聊很久了, 想四处走动一下,于是就说了句:“去外面转转吧?”
“好嘞!”毛三立即带着司徒朝暮出门了, 不过却没从客厅的前门出,而是从通往后院的后门出去了。
一走出后门,司徒朝暮就看到了一大片四方形的菜园子, 其内部整齐有序地栽种着许多种生长繁茂的应季菜。
再仔细观察一下, 最左边的那一条长方形的土地上种得是生菜, 再往右是小白菜, 继而是菠菜,韭菜。
最靠右的那一条土地上看似是没种菜, 但却隆着规整的土垛子,司徒朝暮就好奇地指了指,问毛三:“那边儿种的是什么?”
“土豆。”毛三回道,“就是那种小圆土豆, 不过刚种上,要到六七月份才能长成。”
“哦~”司徒朝暮涨了知识一般恍然大悟地点了点头, 紧接着, 情不自禁地感叹了句,“你们