子,我楚国历代君王,虽说有庸碌之人,虽说有暴虐之人,但他们都有同样的一个特点,就是有一腔热血,不惧怕任何威胁,不惧怕任何人挑衅。”
“他们敢于作战,敢于做出决断。到你这里,你也做出了自己的决断,你很是不错。楚国历代先祖,以及父王,都以你为傲。”
“今日父王在这城外,没有太多的话要对你说。只想告诉你,人这一生,或许短暂,但如果能璀璨耀眼,这一生就值了。”
“父王帮不了你什么,唯有一件事可以帮助你,就是不拖你的后退。”
熊槐絮絮叨叨说着话,只是他说到这里时,忽然间搁在衣袖中的手取出,一下往嘴巴中投入了一粒丹药。
这是剧毒之药。
昔日在蕲春县时,面对困顿局势,熊槐就做好了自尽准备。他如果没能及时逃走,真要落入王奇的手中,即便手中有兵器,要自尽也没有用,武器肯定被收缴。所以他藏了一粒丹药在身上,丹药小,也容易藏好,没有被搜出来的。
此前他被蔡横裹挟着,到王奇的军中,当时蔡横死了,熊槐是真打算投降。
毕竟已经败了。
这一路走来,熊槐已经做好了准备,要让儿子开城投降。可是没想到临近襄阳城,他得到了熊庄最新的消息,熊庄竟是杀了所有建议投降的官员,整饬了襄阳城内的军队,又集合了五溪蛮的力量,准备倾力一战。
这举动一下就触动了熊槐,他原本意图劝降儿子的想法再也没有。
熊庄,不枉自是熊家二郎。
不愧为楚国王室血脉。
熊槐吞服丹药后,片刻后,他身体剧痛起来,他瞪大眼睛,手伸向城楼的方向,鼓荡起全身的力量,高呼道:“熊庄,父王为你骄傲,为你……”
话说到这里,熊庄身体一软,扑通一声就摔倒在地上。
其人,已经七窍流血。
王奇看了眼死去的熊槐,没有在意,实际上刚才一注意到熊槐的情况,他就知道熊槐极可能改了主意,否则不至于换了说法。
熊槐的举动,王奇也能阻止,只是没必要。
如今的楚国兵力,挡不住他的大军。再者熊庄已经铁了心死守襄阳城,在这个情况下,利用熊槐胁迫也没有用。
王奇抬头朝城楼上看去,说道:“熊庄,事到如今,可要死战?”
熊庄眼中豆大的泪珠流淌下来,他双手死死抓着城墙,歇斯底里道:“王奇,我誓要杀你。即便你暂时强大,我将来一定会杀你。不杀你,我熊庄誓不为人。我父亲的仇恨,我永生永世都不会忘记。”
王奇轻笑两声道:“战场上,你杀我,我杀你,本就正常。说起来,你把我当作仇人,这很是不应该啊!”
熊庄眼中满是杀意,道:“若非是你,我父王岂会吞服毒药自杀。王奇,这一切,都是你造成的。”
王奇啧啧两声,反驳道:“本王发兵,一向是讲究一个名正言顺,也一向讲究师出有名。既然你说是我造成的,我来梳理一下这一事情。”
“一开始,是你的三皇兄熊泰,他亲自潜入扬州境内,然后带着大军意图杀我。只是,熊泰中看不中用,被我杀了。”
“然后,你楚国的老祖宗熊元象,也亲自潜入扬州,到我的营地中来刺杀。然后,反而被我杀了,以至于身死。”
“你父熊槐,怀恨在心,一直想报仇雪恨。”
“后续,便有了熊槐,一直伺机对付我齐国。到如今的长门山之战,这是在庐江郡境内发生的,不是在楚国发生的。”
“熊槐和魏国曹玄勾结在一起,两国同时发兵杀来。熊槐甚至于,还勾结五溪蛮,以及和蛮神教搅和在一起,要来杀我。”
“然后,被我击败了!”
王奇侃侃而谈,道:“熊庄,你好歹是读过书的人。你说一说,本王何曾主动对付你楚国,历次以来,都是楚国对付我。难不成,你父熊槐要杀我,我就只能引颈就戮,这样的情况恐怕有些不妥当。”
熊庄面颊抽了抽。
杀人的气势,一下就被挫。
是啊,要真正论起来,从一开始,就是楚国针对王奇,是楚国出手在先的。
王奇稍等一会儿,见城楼上没有任何动静,他继续道:“再说一件事情,应该是你和沙荼那勾结在一起,准备肃清楚国朝堂之前。”
“在蕲春县时,熊槐曾经被蔡横裹挟,想必这一事情,你是很清楚的。熊槐被蔡横裹挟着到了本王的军营求见,当时蔡横以熊槐作为资本,意图归顺本王。”
“只是熊槐说,只要是本王杀了蔡横,他愿意投降。所以本王杀蔡横,同时敕封他为长乐王,他熊槐一脉的人,永享荣华富贵。”
“熊槐当时归顺了本王,所以本王杀了蔡横。故而熊槐一直相助本王,助本王拿下楚国各地区域,顺利杀到了襄阳城这里来。”
“哪里知道,你竟然是死战。”
“熊槐无奈之下,他选择成全你。所以说并非