,眼神扫到一个个纯白色或纯黑色的粗布斗篷,斗篷下奇形怪状的兽皮短打,麻衬衣,软靴绑腿或骑装,眼角一抽。
她怎么到现在才发现,自己带着的一队精灵,全带上兜帽时,看起来像极端狂热的宗教异端一样。
点点头接受盖丽的建议,精灵们直扑卖烟纱细绸的店铺,在店老板笑得都快合不拢嘴的注视中,扛回去一卷卷颜色各异,绣着华美植物的薄纱——白精灵没有穿成衣的习惯,她们宁可折腾功夫,也绝不会委屈自己去穿不知哪个陌生人试过的衣服。
入乡随俗,进了金色国度,就要穿得够奢华,否则就得等着被欺负。低调在这里行不通,反而意味着麻烦。
也幸好制作这种纱衣,根本就不费太多精力和时间,天还未有亮起的趋势,精灵们就都收拾好了。
毫无疑问,家务废的梁小夏不会做衣服,她的纱裙是镜月包揽的。
祖母绿色的细纱单边绕肩,掌宽的金色绣纱边绕过胸口上三厘米,直勾过整个裙边。
大片大片的银白月光花在裙摆上盛开,花瓣间柔嫩的花蕊都是珍珠串绣,同金色软银宽腰带从胯部裹至胸下,刻满了赞颂月神的诗文,最正统的上古精灵文字,比繁复花纹还要迷人。
大神侍小姐化作的小银蛇也充当了配饰,挂在梁小夏露出的右臂上,小蛇脖子上系着两个花瓣小铃铛,一动就叮叮响——这让大神侍小姐玩得不亦乐乎。
镜月非常有眼光,这一身金绿相间的纱裙,很称梁小夏的绿眼睛,浅金发和白皮肤,奢侈华美,高贵优雅,却不至于恶俗得肤浅……最主要是镜月可以亲自缠在她身上,时时刻刻搂着他最爱的细腰,感受她的体温,将她抱在怀里,还能护住梁小夏肚子里的小树宝宝。
泥球则选了一卷紫罗兰色的绣玫瑰薄纱,清纯无垢的面孔,配妖媚诱惑的颜色,欲露未露的香肩雪背,让梁小夏一见就直呼祸水。
男士们要稍微麻烦些,深色衣裤裁剪后还要缝合上扣,宽宽的天青色袖口系紧,领子微松,挂上钻石、黑曜石和动物骨片点缀的腰带,长靴踢踏间揉出皮革特有的响声,纱衣微微兜着风,在肩背肌肉后描摹出健硕的纹理。
换装一新的精力们再次坐上雪驼沙撬,不过不是原来黑矮人驾车的沙撬,而是一批由更健壮纯色的雪驼拉着的,车架上饱饱涂满赤金颜料,车边挂着粗粗的宝石链,装点纯红细绸,要多耀眼就多耀眼的沙橇。
“嗖戈——“
驾驶雪驼的盖丽一身金纱,驱使吃饱睡足的雪驼们撒开蹄子在沙地上长跑,劲风吹得一车精灵彩纱飘舞,珠宝刺眼,香氛浮动。
连纯银驼铃的铃舌都在撞击铃壁,打着“老子不差钱“的节奏,不停吟唱出”爷是暴发户“的清脆曲调。
周围投来的目光却诡异地极为善意,在瞄到女精灵们面纱下美丽的面容时,更是笑得狗血。
精灵们被沿途市民们友好的目光看得头皮发麻,干脆闭目养神。
沙撬出城前经过黑矮人的雪驼队,黑矮人盯着坐在最前面驾车的盖丽,直到看不见那抹刺眼的金色后,低低咒骂了声“狗屎运“。
盖丽的炫富建议,花掉了梁小夏足足二十袋,五千枚金币。
不过也给她省下不少麻烦,至少在过接下来两个沙洲城市时,再没有人敢以放肆的目光在她脸上逡巡,所有路人在扫到她们身上的衣饰时,就自觉停止目光上移,低下头匆匆停步,给雪驼让路。
城卫兵在看到她们时,不仅不收入城费,偶尔还会抽出佩刀给梁小夏敬礼。
不过这种顺利,直到两星期后,梁小夏一行不得不穿过一个法师塔领地时终止。
之后遇到的事情,也终于将她的好心情破坏殆尽,让梁小夏第一次在这片沙漠之国上大开杀戒。